12月18日，海南自由贸易港正式启动封关行动。连日来，封关引发的一系列影响持续引发社会热议。与20世纪80年代的深圳相比，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开放模式有何不同？海南封关行动将为粤港澳大湾区释放哪些发展红利？针对这些问题，羊城晚报记者专访了中国经济50人论坛成员、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管理实践客座教授曹远征，解读封关行动背后的战略意义以及古海南自贸港与大港区协同发展的实践路径。海南自由贸易港是制度开放的象征。羊城晚报：之后海南自贸港开始封关行动，很多现象都传到了网上。有的排队买手机，有的排队买马来西亚榴莲。事实上，海南自贸港封关行动也有望进一步扩大内需，刺激消费。海关关闭后的洪水浪潮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吗？你怎么认为？曹远征：扩大内需、刺激消费实际上已经启动。我们特别重视内需，这是对世界经济和自身发展阶段的深刻判断。一方面，全球经济面临下行压力，不能单纯依靠出口。仅仅通过开放就可以捍卫经济的全球化。另一方面，中国经济进入新阶段。满足国内消费升级的需要，还需要扩大从国外的进口。为此，中国将继续推动更高程度的对外开放，与世界分享国内市场。羊城晚报记者：您曾强调，海南自由贸易港是制度开放的象征。您如何理解机构的开放性？曹远征：制度开放有规则、有制度、有管理、有标准。深圳开业的时候，我也参与其中。当时深圳的开放更加注重商品和要素的流动——通过条件和政策措施吸引企业投资办厂。当然，它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但是这个开放的系统有客观的标准，比如生产过程中的硬指标。如今，海南自由贸易港开放的主要内容就是聚焦服务业高标准开放。服务业的核心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服务体验、情感和质量。必须制定其标准每年，而且它们的标准很高。以海南医疗产业发展为例，境外人士在海南就医发生医患纠纷，适用哪个国家的法律？这是标准制定的主要问题。只有规则明确，才能让市场主体有坚定的预期，才能促进行业的可持续发展。与20世纪80年代深圳的“硬标准”不同，这种专注于服务业的“软标准”与过去的深圳标准并不相同。我认为这是制度开放的关键。海南在金融领域的通道作用将日益明显。羊城晚报记者：大湾区我们会重点关注香港。香港与海南有一定的经济联系。比如海南赴香港发行债券。未来，香港与海南该如何合作好？曹远征：中国有上海和香港两个主要金融市场。香港是重要的“资金池”和主要的离岸人民币市场，而上海是在岸人民币市场。海南是平等连接两个市场的通道，特别是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发挥着连接离岸和在岸人民币市场的重要作用，海南就扮演着这个角色。这几年，海南渠道的作用首先显现。依托海南自由贸易账户（FT账户）、EF账户等金融工具，海南在香港发行人民币债券，并将资金调回内地使用。随着关关行动的推进，这一通道在海南的作用将更加凸显。海南关关的红利不仅会出现在大湾区，粤西更能成为新的发展极。羊城晚报：海南自贸港关闭后，将带来哪些“红利”粤港澳大湾区发布？曹远征：海南是向世界开放的终点，也具有近零关税政策和制度开放的独特优势。基于此，未来该地区有望吸引全球研发、医疗、教育等高水平服务业资源，辐射至粤港澳大湾区。比如，随着服务业开放不断深入，很多产品可以在海南制造，也可以在大湾区制造。这个时候就可以形成新的合作。从这个意义上讲，海南自贸港释放的政策红利将远远体现在大湾区之外。湛江等粤西地区也将成为海南产业转移与合作的重要目标。借助自贸港政策溢出效应预计，湛江等粤西地区有望成为广东新的经济增长极。羊城晚报记者：海南与大湾区在产业发展的某些方面存在重叠。您对重叠有何看法？两个领域将如何共同发展？曹远征：海南要在新方面走在前列。如今，东盟国家迫切需要进入中国市场的渠道和相应的服务支持。在此背景下，海南可以着力打造新型服务平台，构建粤港澳大湾区与东盟新型合作关系。如何引领产业升级，特别是通过高水平的服务引领和推动产业升级，无疑是海南最重要的事情。文字|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郭思琪孙琪曼图片及视频拍摄|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蔡家宏黄成东视频剪辑和包装|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麦玉恒视频亮相|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郭思琪 编辑：严哲川